戛然而止的停顿总是伴随着一双冷怨的目光,满含警告与烦躁。
吃!你这么喜欢吃,就都吃掉!我不让你吃了吗?亏待你了吗?吃光!连个渣都不许剩!
小男孩的口腔里塞满麦芬蛋糕,他来不及吞咽,甚至无法呼吸……那只手还在源源不断将蛋糕挤进喉咙。
唔唔,咳咳咳咳,呕——
沈夜推着清洁机飞快经过厨房,不敢向里面看一眼,他在书房找到白旸。
白旸用抹布手动擦拭书架,深棕色的实木书架扎实厚重,从地板直到天花。“怎么了?”
沈夜支吾地指了指身后:“厨,厨房……我不会弄,我……”
“我来收拾,”白旸在水桶里洗抹布,污浊的颜色更深了,脏东西收集在一起,被冲进下水道。
白旸专心致志,像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宁教授的房子不大,标准老格局的两室一厅,三口之家够住。
只是其中一间卧室被改造成了书房,只有另一间能住人,还被一组大衣柜占去不少空间。
房间曾经被彻底清理过,可能在宁夫人去世之后,也可能在阿玉被送走之后。
这里找不到任何女人和孩子的衣物用品,像个单身男人的住所,还是凑合日子那种单身男人。
白旸将空荡的衣柜从外擦到里,就在底柜的背板上,他指尖触到一块凹凸,约莫小孩儿的拳头大小。
他换了右手探进去,用血肉之躯触摸,指腹下延伸的纹路在大脑中拼连成图。
那是一片幸运草,四叶心形呈上下左右排列,心尖相对,右下两片之间画了条弧线形叶柄,每个叶片上都有右上至左下的六道斜线。
很稚嫩的笔法,雕线凹凸不平,猜测工具是玩具上的尖头或积木棱角,手指甲也可能,而且不是一蹴而就,应该日复一日划刻了许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