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良久,朗月一样清澈的眼睛里是浓到深处的蠢蠢欲动,他声音温柔到不真切,笑了一下从头顶上方传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问题难住我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想和你看日照金山、看极光,想在春天里和你看青峦叠翠,想在盛夏时和你一起吹海风,想在秋天的随便一天骑上摩托带你去山顶兜风,想在冬季初雪时陪你堆雪人,所有的前提条件都是‘和你,’让我放学后想要赶快回家的意义是你,我想所有人提到你的时候,永远加一个‘白子钰的。’”
她鼻尖酸涩,有热意涌入眼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往前挪了几步,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馨香温软扑到怀里,小姑娘的脸蛋轻轻埋在他胸膛上,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小心翼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的不像话,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还是一个字都不说,只贪心地吸了吸这弥足珍贵的温暖,这一刻的温暖,只属于徐青橙一个人。
他无声弯了弯唇,不再多问,随她的自在,直到卫衣被液体洇透,他怔了一下,反应慢半拍扶住她单薄的肩膀去看她的脸。
小姑娘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要不是感觉到衣服上的湿意,根本发现不了她在哭,她太会压抑自己,哭成这样楞是忍着一声不吭,可真有她的。
愈想愈气,手上动作却轻柔揩去她的眼泪,马上就有新的掉下来,完全擦不败,可能是被他发现的缘故,她不再刻意隐藏,由着它一个劲儿地往下掉,眼角发红像是晕开的鸢尾花,肩膀一抽一抽的,天冷的时候她的鼻尖会变红,哭起来更是如此,梨花带雨的样子把他心搅得稀巴烂,欸,跟个水龙头精一样。
把她放在椅子上,起身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杯子。
他蹲在椅子旁边,把杯子放在她手里,笑了一下:“喝点儿东西再哭,不然该哭化了。”
“干嘛给我牛奶呀?”她看了一眼蹙眉嫌弃。
他轻啧一声,用那种看白眼狼一样的眼神睨她,两个人一坐一蹲,可她半点都没有地势上的优越感,被他看得越来越没底气,白嫩手指不安地掐着杯身。
偏偏那个人不自知,深意十足的眼神半点不收,清洌干净的声线低低沉沉的揶揄道:“哦,本来想倒水来着,想着你能量消耗太大,可不得好好补补嘛。”
他下巴轻点了点,眼神示意她:“快点喝掉,敢剩下,家、法、伺、候。”
她忙不迭地举起来,咕咚咕咚地灌进喉咙,三下两下解决掉,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喝的太急,忍不住打了一个奶隔,尴尬地想就地挖坑把自己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