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借着这样难分彼此的距离, 傀儡一双长睫正微微朝下垂着,黝黑的杏目透彻又温润,顺从又可怜,真的很像一条索求吃食的小狗。
他小声说:“师兄, 我想吃糖葫芦。”
印斟猝然回神, 立马将人推到一边:“……你以为你是谁?”
“那馒头, 馒头总可以吧?”谢恒颜有气无力道,“求求你,我真快饿死了。”
印斟僵硬道:“榴莲剥好了,你爱吃不吃。”
谢恒颜苦着脸道:“我两天没吃东西,这东西哪里咽得下去啊?”
正说话间,印斟却已动作麻利,转身背上他的石剑,径直朝祠堂外边走了出去。
谢恒颜当时就傻眼了:“你又跑什么?”
“喂,印斟……?印斟!”
“你有病吧!?”
谢恒颜扯着嗓门儿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想来也该是走远了,听不大见。但他现在只觉印斟这人,简直病得不清——倘若遇上成道逢容饮等一类干脆果决的性子,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反而没那么多痛苦可言。
如今遇到印斟,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这王八羔子不下狠手,偏喜欢有事没事前来撩拨一会儿,不高兴了就立马拍屁!股走人,声儿都不带吭一个。
谢恒颜趴在石缝里忍了又忍,最终无可奈何,只好将那饿到发颤的小爪儿,满不情愿地伸向了神像前的几瓣臭榴莲。
这时有道模糊不清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幽幽响起:“嗟来之食。”
谢恒颜动作一顿:“……印斟?”
他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抬眼一瞧祠堂外的天色,已经暗了,若真要掐指算起来,他已经接近三天水米未进。
“管你什么嗟不嗟的?小爷都快饿死了,填饱肚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