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都是这样,越是坦荡,越不会惹人怀疑。
一副鬼鬼祟祟心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里面有事。此时的随从就是这样,看着葛根的眼神,就跟看奸夫似的。
葛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们当亲戚走动了多年,我听说她寻死,特意来探望一二。这就准备走了。”
随从愈发怀疑:“我家夫人寻死的事只有大房伺候的下人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葛根:“……”
“碰巧了,刚好在街上听别人说了一嘴。我当时不太信,又放不下心,所以才……”
随从上下打量他:“我家夫人回来的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
葛根无言以对。
他本来也没有经常盯着李家,或者说,从严松雨嫁进去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守在偏门处。
只这么一回,就被抓了个正着。
“也是碰巧知道的。”
随从不信,葛根怕多说多错,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飞快溜走。
看他动作慌乱,像是落荒而逃。
随从皱了皱眉,带着大夫进屋。
严松雨确实伤得不重,没有任何呕吐的感觉,也没发觉头晕。大夫问起,她便说自己有点头晕,又有点想吐。实在是……如果什么症状都没,她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装病?
她才不会那么蠢。
不过,大夫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看她说话口齿清晰,有条有理。出门后低声对随从道:“应该没有大碍。”
随从只要想到自己稍后回去禀告那些事之后主子会有的脸色,心底暗暗叫糟。可这么大的事,不禀告也不成啊!
随从苦着一张脸,把在人家碰到葛根的事说了。
李大老爷听得心头火起:“我们夫妻刚吵架,她刚回到家里。葛根是从哪儿得的消息?”
随从不知,也不敢妄言,低着头缩回了角落。
在李大老爷看来,严松雨这边一哭,葛根立刻就上门安慰探望,要说两人之间没事,他是不信的。
本来还想着看这两个孩子的份上原谅她一回,或者不逼那么急,让这份夫妻情分随缘……现在看来,严松雨的缘分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李大老爷站在窗边,手用力捏着窗棱,指尖都泛了白:“让人去告诉夫人一声,明日一早,我在衙门外等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跟她说,如果敢不来,我会送过去一封休书。”
比起休书,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严松雨也一样。她想让传话的人帮着求情,被拒绝之后,趴在床上伤伤心心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