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从仙溪镇回来后,祁渊便通过祁时梦约见了许医生,还去了疗养院见了冯美玲,再结合闻哲语说的,他全面掌握了沈逸矜的病情,知道了她的心防有多重,生活上是有多缺乏安全感。
而他没有办法告诉她,他在她背后做得这些事,他怕吓到她,怕她从此再不理他。
所以,他下了个决定,他要学心理学,自己治疗沈逸矜。
电脑里有一份音频资料包,是仙溪镇那天的全记录。其中大部分照片和视频他都看过,唯独一份最长最大的视频他从没点开过。
那是整场婚礼的突变,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件,也是他最后悔最想抹掉的记忆,以至于他一直没法面对,没能直面去接受。
此时,他坐在书桌前,面对电脑,眼神凝视那个文件好一会后,手指终于动了下,点击了播放。
画面里,女子掀了自己的红盖头,一身红嫁衣,温婉华贵,急怒使她脸上绯红,眉心紧拧,言语出口时,一双清绝的眸子里充满了失望,但看得出来,她还顾着彼此的体面,有所克制。
可在他双手碰到她时,她像是受到惊吓般忽然瞳孔紧缩,情绪随之激动。
看到这,祁渊按了暂停,支肘敲在自己额头上,用力捏了捏眉心骨。
很明显,沈逸矜从这里开始排斥他了,憎恶他的触碰,而他却不知其罪,还妄图更近一步。
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再往后,沈逸矜那歇斯底里的哭泣和恐惧充斥了整个书房,祁渊感觉自己像握了刀的刽子手,满口悔恨,却做着最让人痛恨的事。
他当时为什么不能多看看她的反应,多为她着想?
“我替结婚,替离婚,我们开开心心,好聚好散,不好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我没了父母,没有家,我住进你家时我有多开心,你知道吗?可是,你为什么要半夜赶我走?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无家可归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让我陷入极度的自我否认中,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