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因为是亲戚,他们会要求她息事宁人。
每年亲戚聚会,一个个都虚伪至极。只要迎羡提起那日,他们就会怪她小题大做,怪她小孩不懂事,怪她记仇,大概死的不是自己家的,便觉得无所谓;受伤害的不是他们自己,便不当回事。
连祁握紧拳头,每每想到此都恨不得把那些人挫骨扬灰。
程邀的后脑一路连接太阳穴,像挨了一记闷锤,隐隐作痛,实在无法想象在那之后,迎羡是怎么度过的。
“很多时候,她不是没心没肺,”连祁自认对迎羡还算了解,“她就是怕受到伤害,向闻在她那是典型的男人中的反面例子。”
这让程邀想起了之前的某个中午,她跟他讲述妻子不能生育的故事,有向闻的前车之鉴,那时候的她是真的怕吧,害怕丈夫去外面找别的女人,害怕自己和发小一样不得善终。
连祁最后告诉他:“迎羡的搭档今天敲定,是向闻,她问我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好,我知道了。”程邀双目空洞,声音暗哑。
回翻译司路上,他拿出手机,十六分钟前迎羡给他发来消息【下午不训练,我去做个spa】
顺带发了张萌娃大笑的表情,看起来很开心。
关于搭档是向闻的事,她一字未提。
心脏阵阵抽痛,酸涩一路聚拢到鼻间,他猛吸一口气,将手机揣进上衣口袋。
走了几步,又气愤地拿出来回了个“好”。
迎羡做spa的地方距离翻译司两公里,走路半个小时。
正巧今日阳光和煦,她走在树下的阴影里,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程邀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