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目光骤然抬起,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连祁喉间发干,声音发涩说:“向闻不是迎羡的表哥么,得不到她,就和她发小在一起了。”
“那个人渣,”他的嘴唇蠕动:“把人骗上床怀孕,又跟其他女的搞在一起,发小知道后得了抑郁症。”
连祁深吸口气,抹了把脸:“然后就割腕自杀了。”
他回想起那日,神经紧张,脑袋发涨,上下牙齿轻磕在一起打颤。
那时的迎羡一边哭,一边帮人止血。其实尸体早凉透了,满浴室的血水,她整个人从血水里泡了一遍,满身满手的血,擦得脸上都是,声嘶力竭地,让他们快打电话,叫医生。
根本来不及等救护车,她让下人们帮忙,可大家跑的跑散的散,无一人敢上前。
迎羡颤着手拽他,让他抱发小去医院,连祁尚且冷静,知道已经人走茶凉,无济于事。
就算他抱了她出门,他们也不会开车,没人给他们开车,一身的血,出租车更没人敢让他们上车。
迎羡就那样血淋淋地冲到了向家,一路上造成了不少恐慌。
向闻那日也是一身白,他最喜欢穿白,和幽灵一样,红色沾在白色衣服上绽开一朵朵花,迎羡眼眶通红,抓住他衣领给了他一巴掌。
她跑的太快了,连祁来不及赶到,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向闻拖进向家大门。
“他看到血会兴奋,他就是个变态。”连祁现在想想都后怕,亏得向家一楼没有装防盗窗,他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再翻窗。
里面的情况说得上是惨烈,向闻痛苦地大叫,想轻薄她无果,迎羡死死咬住了对方的脖子,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要上演一场以命抵命。
向家花了重金才把这事压下去,官司打赢后一刻不多耽搁把人送出了国避风头。
连祁将发生的所有告知程邀,那年迎羡十七岁,程邀在国外,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