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每个喜欢自己的人都是公平的,好像已经亲密到毫无芥蒂的程度了,但仔细回想,又都是隔着一层永远捅不破的薄膜。
唯独对程枝不一样。她不记得前程往事,却唯独记得,自己写下“帮程枝”几个字时满满的心疼与无奈,也还记得,那道看自己写字的影子,小小的。
谢姚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些,又想起那个所谓的神陨之地,烦躁不已。
程枝牵起她的手安慰似的揉揉,转而看向云砚,问:“发生了何事?”
云砚道:“进去说。”
白虎被程枝留在了外面,懒洋洋趴在地上晒起了太阳。
她跟在云砚身后,谢姚走在她旁边,三人都很安静。
从首阳派的大师兄变成首阳掌门,云砚还是喜着玄色,相比于揽空君的清高孤雅,云砚身上更多的是稳重严正。
更比当年,少了几分青涩——曾经在凌云岛试炼的弟子,都被逼着长大了。
没有了长辈们的保驾护航,他们不得不撑起身上的担子。
程枝忽然问道:“揽音师叔还好吗?”
谢姚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问言笑道:“好着呢,最近还时不时去给内门弟子上课呢。”
说完,寂静又重新凝聚在空气里。
最前面的云砚攥紧了拳头,又松开。
程枝想,他继任掌门,是在云墨走后第二年的事情了。
彼时她已然离开师门,只是被揽音君强留在青囊峰学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