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嵊怕了。
他总是在失去,总是把握不住最重要的东西,总是来不及伸不出手,所以越来越害怕越来胆怯。
高声喧哗、大声咆哮并不是他有多少底气,而是因为他没有底气,一切处于未知之中。
这是胆小者的示威,是猫装作狮子的一场表演秀。
荣嵊是胆小者,他也是那只表演秀中的猫。
姜凉是导火线,也是荣嵊害怕失去的存在。
卧室的窗帘并没有被人拉着,书柜上杂乱不堪,楼下的佣人鸦雀无声,床上的人呼吸浅淡,荣嵊的内心百感交集。
他今天又做错了一件事,可是要怎么道歉?
低不下头,弯不下腰,谈不了恋爱,拉不住爱人的手。他的二十九年里充满着荒唐、不堪、杂乱、害怕、感动。
在光鲜亮丽的皮囊下,装着腐朽又表里不如一的他。
楼下的周姨匆匆跑上楼,她看着这个乱七八糟的房间,最后只说了一句“姜先生的经纪人吴羽和张玄张少爷就在外面,要带进来吗?”
荣嵊抬手盖好姜凉身上的被子,停顿了一会,说道:“带进来吧。”而后又轻轻说了一句:“反正怎么样也逃不过去。”
楼下的吴羽和张玄已经被佣人放了进来,两人面色严肃,吴羽甚至是连沙发都不坐,难道扶着楼梯而下的荣嵊直接开口要人道:“把姜凉交给我。你不适合和他在一起。”
一楼的客厅已经被佣人打扫干净,吴羽还不知道在此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
“不行。”荣嵊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与烟站在落地窗前点燃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缭绕,遮挡着荣嵊眼中的悲哀。
“凭什么?他不属于你,你把人困在身边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