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练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报名表犯起了愁,严新远走的匆忙,新任主教练还没定下来,群龙无首,谢拾安也被禁赛了,什么时候能恢复赛训还未可知,其他队员们的士气状态也都一落千丈,别说决赛了,今年小组赛能不能出线都是个未知数。
他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桌椅,那是老严曾经的位置,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要不今年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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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赛,就意味着连参加训练也不行了,谢拾安不能回训练基地,也没法去辰星俱乐部打球,只要她一下楼,就会被蹲守在小区门口的记者和“球迷”们围攻,她只能待在家里数日子。
就算是这样,也要忍受时不时上门来骚扰她的人,有时是来敲门,有时是在她家门口直播。
她的家庭住址,隐私,被传播的沸沸扬扬的。
她也曾多次致电羽协,询问什么时候能恢复赛训,均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好不容易浅眠一会儿,有一点儿动静就会被吵醒,然后坐起来,面无表情,睁眼等天亮。
她度日如年。
而她的那位“好父亲”却在互联网上扮演起了父慈子孝的戏码,流着眼泪,深情看着镜头恳求道。
“请大家不要再骂我的女儿了,不要再去骚扰她了,我年纪大了,只是想她回到我身边,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赡养义务,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他的面孔虚伪又可憎,谢拾安一阵反胃,起身关掉了电视。
窗外第一片梧桐叶子掉下来的瞬间,谢拾安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要不就消失吧,反正也没人爱她。
很奇怪的,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之后,她整个人好似大松了一口气,变得异常平静且轻松。
就连她父亲再一次打电话过来要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