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恰恰是她将颜钰当成自己人的表现。
说起来奇怪,这种不为常人所理解的偏执,颜钰却能懂。
她转头,看到殷北卿脸上已经干掉的血迹,“你的脸,脏了。”
洁癖患者身上的污浊每停留一秒,对她们的折磨就多几分,所以颜钰对殷北卿此时冷静的表现有些吃惊,就自己刚才近距离吐的那一口血,对于这位洁癖患者来说,可能比沾到了口口还令人炸毛。
可这位本该原地炸毛的人,却只板着脸说:“不碍事。”
脸不碍事,但手脏了可不行。
殷北卿走到水盆边,认真仔细地将自己一双手清洗干净,光皂角就打了三遍,直到颜钰觉得她皮都要被搓破了,才终于收手。
“低头。”
这声音有些命令的意味,颜钰反应过来已经照做了。
直到热水倒下,将她前后都浇了个透,颜钰才眨眨被水打湿的睫毛,抹掉一把脸上的水,“你是不是从来没给别人洗过头?”
“是。”身后的声音理直气壮。
确实,谁敢让您亲自动手洗,头发被不被薅光先不说,脑袋还能在头上就不错了。
“你……稍微温柔点。”颜钰委婉表达。
“我很粗暴?”殷北卿说着,又一勺水浇到颜钰头上。
她闭闭眼,吐出冲到嘴里的水,勇敢直言:“我觉得是有一点。”
身后的人没说话,颜钰以为她是不高兴了,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挽回一下气氛,结果下一秒,“嗙嗙”两下,大坨打了泡的浴液被盖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