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低垂的眉眼满是对这幅病弱身体的无奈,随后捏着鼻子,一口把苦涩的药汁倒入口中,艰难地往下咽去。
把药喝完之后,颜钰踮起脚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体术图鉴,至少把体魄练好了,就没现在这么虚,多学一点总没坏处。
她揉揉疲惫的眼,勉强翻开第一页。
前天夜里几乎没怎么睡,中午又刚陪殷北卿练了一阵,其实身体早就累得不行,但开学的时间近在眉睫,颜钰半点不敢松懈。
……
“有完没完了。”这是阮月冺今天第三次说出这句话,语气里的不耐烦快要爆表,“我都示范几次了,这有什么难的,直接扎进去再刺出来,不就完了?”
说着她快速把手里的东西绣完,塞到殷北卿手里,“不然你直接拿这个交差吧。”
殷北卿凉凉看她一眼,“你以为你的就很好看吗。”
“那你找别人。”
阮月冺原本就不是细心体贴的性格,所谓的“刺绣”技巧,都是这么多年来缝人断肢练出来的经验,但看她粗狂的缝合风格就知道,这技艺十分有待考量。
比如她信誓旦旦让殷北卿拿去交差的这朵“花”,边缘模糊,颜色乱成块状,看不出半点花瓣的形状,毫无美感可言。
但殷北卿别无选择,毕竟阮月冺已经是琅迭谷里,对刺绣这门手艺最熟悉的人了。
“为什么想不开要学这东西。”阮月冺摁住太阳穴,“是刀不好玩,还是鞭子不够劲,再不行你去和林百竹对几局飞镖也行。”
前天夜里,殷北卿突然敲开她的门,拿着一堆缝得奇形怪状的布料怼到她面前,只说了两个字。
“教我。”
阮月冺直接把殷北卿这种无聊又反常的行为,归类为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