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毕竟是鹤月君的挚友。”属下斟酌着说,“听闻鹤月君与他道侣感情深厚,前来救人也无可厚非?”

“是啊,无可厚非。”沈怀之将账册卷成轴,不轻不重地敲在桌子上,“但是你说,江灯年为什么不亲自来?”

“……鹤月君不是……死了吗?”

“你不提醒我倒又忘了。原来他已经死了。”沈怀之声音里意味莫名,“江灯年那样的人……死了确实可惜。”

“他死了,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他,倒跟没死一样。”

沈怀之说。

属下默然,未敢搭话。

那位鹤月君活着的时候,也是天镜城里的座上宾,写意风流。城主府内诸多女修敌不过他拈花一笑的风姿,芳心暗许。

可惜鹤月君并不爱美人。

他也不爱金钱、权势,好像这世上没有能够束缚住他的欲望。就像北荒大地上自由自在的风雪。

远比风雪炽热。

沈怀之又低低地说了一句。

“他死了倒不如没死。”

这句话的声音轻忽地像是错觉,“派去跟着夫人的人如何了?”

“已经跟上了。一直尾随在夫人二百丈的距离内。”

沈怀之颔首:“待夫人到家,就可以派人登门拜访提亲了。他先前催我,却又肯告知我真正的家族来历,眼下正好如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