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歇对他一向极为敬重,见相沉玉神情隐约透出忧色,情不自禁道:“少主一片昭昭之心,鹤月君在黄泉之下有知,也会感念少主的诚心。”

“他只会劝我不要趟这趟浑水。”相沉玉摇摇头,“切记此事不可再对外人提起,你去准备明日奠仪。”

陈歇应声:“是。”

谢归慈一觉睡到天光蒙蒙亮,他醒来时薛照微已经坐在窗边对着日光擦拭剑锋。

银白透亮,像是月下一洼雪,冷得剔透,锋芒惊人。

是见血封喉的好兵器。

传言里这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名剑,与藏雪君的风姿极相配。

但谢归慈细细打量过去,发现这柄剑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瞧着只是把普通的灵器,倒也不能说多差劲,只是和薛照微这种随手拿出来都是举世奇珍的人物身份不太匹配。

唯一值得称赞的剑上锋芒,还不是出自这把剑本身,而是薛照微修为高深,无形剑气蕴养,连剑都养出几分凌厉。

……也许只是自己见识浅陋,认不出来它的特殊。

但谢归慈觉得这把剑和他当初踏上修炼之道时用的第一把剑确实挺像。那只是把再普通不过的剑,后来谢归慈发现自己的天赋不在剑道上,便将它收了起来,再也没有用过。

眼下那柄剑大抵还好好收在渡越山居所的箱子里。

他略有些出神,目光停留的时间过来,薛照微已经垂眼看过来,藏雪君的视线比剑刃更加锋利寒凉,看人的时候总有种穿透骨髓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