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她的影子被拖得老长,贴着他的后背,连影子都比她对他更不舍。
他走了,她打电话给郑博宇:“是他主动提的辞职吗?他说的我不太信。”
进家门前周以寒在放一条语音,步之遥听清末尾的词是“仲裁”。
“他被秦展鹏找茬开除了。”郑博宇想瞒,没瞒住。
“大厂的技术岗多少人想去,他怎么就那么倔,非要舍弃内推名额。”步之遥摸上她手腕,脉搏稳定,温热的皮肤下,流着带冰碴的血液。
好友错失机遇,郑博宇为此深感遗憾,步之遥的遗憾可想而知,作为局外人兼旁观者,他想尽快终结双方的痛苦,就当他圣父吧。
他开解步之遥:“人各有志,以寒的性格,兴许更干得来铁饭碗呢。小遥,放弃吧,长痛不如短痛。”
“是他不放弃。”步之遥下定论。
夜间阴云密布,雨下了整整一天,刚到下午天就黑得要命。
云幕遮蔽,步之遥拎着成袋的菊花,在墓园外下车。刚去花店拿花时,风雨斜斜刮来,她一侧衣服被浇湿。
她步态依旧平稳,走上石阶,迎面与人相遇。
她们的衣服、裤子和鞋,包括帽子品牌都相同,只一人是当季新款,一人是过季旧款,伞也同个牌子,更巧的在于,两家的家族墓地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