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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走几步,他跟上,她再快走,他又跟上。

“你的避嫌呢?”步之遥发问。

阳光洒落,周以寒侧过头,笃定道:“不避了。”

下午,邮政快递员给步之遥打来电话,说有她的信件要当面签收,她和快递员约在小区南门,取回信件放进背包。

搭扣没扣上,抽绳又松散,她放下背包,包身倾斜,信一封封滑出。

“很多封。”周以寒弯腰帮捡信。

摆齐她手上的信件,步之遥简要介绍它们的来历:“小孩寄的,每人一封,一家的孩子装在同一个信封里。”

捡信时,周以寒粗略扫了眼,孩子们的笔迹尚显稚嫩,步之遥放信封在茶几上,最上面的信封,笔迹比起其他的清晰工整,也更好认。

“甘孜。”他念出地名,“是你资助的孩子?”

“嗯。”步之遥坐到沙发上,她拿壁纸刀划开快递外包装,“我买了信封和信纸,要写回信的。”

周以寒看过有关步之遥的报道,报道中写到她变卖家产和父母遗物还债,还提了她家运营的慈善基金会。撰稿人说步家破产了,没有资金来源,那些被步家资助的孩子们又将何去何从。

“你想问我哪来的钱支撑,或者说供基金会吗?多卖掉一件东西,就有更多的钱。”步之遥涂掉快递的收件人信息,稀松平常的口吻,“说要资助孩子,结果我先跑路了,他们的未来谁负责呢?烂摊子谁会接手呢?”

“你的钱,都花在这上了?”步之遥也才十九岁,要承受家庭和生活的双重巨大落差,同时还要肩负孩子们的未来,这份责任感太过沉重,周以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