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理智阻止了他,连生出的这一股冲动都阻止了他,让他只能徒然地坐下来,靠在沙发边,像只守卫主人安全的大狗。
什么时候可以靠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坐了多久,直到听见原本熟睡的少女嘤咛一声,像是要醒来,他紧张地不知道怎么是好,是离开回到作画的地方,还是就装作若无其事的留在这儿。
可他演技那么差,就算是装作,估计也会被发现吧。
“啊,好痛。”她轻呼着。
蓟云暖更紧张了,但这次的紧张换了个方向,“怎么了,哪里疼?”
他那双和艺术品一样精美的手抬了起来,却忙乱地不知道往哪儿放,手指伸出去又缩回来好几次,显得焦躁不安。
还被未散的睡意困住的范初阳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翻了半个身体,变成平躺着,将压在脑袋底下的手解放,微微抬起。
她没有在意他就在她身边,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回答道:“胳膊麻了,好酸,好疼。”
她用了三个字来形容,算上前面一个,是四个字,蓟云暖感觉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他简单粗暴地组合了一下,认定为又麻又酸又疼痛。
于是他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的手有了方向。
他小心地一只手捧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地放上去,又轻轻地捏了下,范初阳短促地叫了声,口齿不清道:“啊,好酸,别捏,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