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一半的灯,教室里原本明亮的灯光瞬间柔和了很多。
窗外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但窗户都紧闭着,传到室内只有稍许雨声,很是静谧。蓟云暖安静地回到了她身边。
熟睡着的少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剪头发了,今天是周末,她没有怎么打理,就随手用黑色的发绳松松地扎了起来,现在散开来有些贴在穿着毛衣的背上,也有几缕粘在了白皙的侧脸。
蓟云暖伸出手,靠近她脸颊上乌黑的发丝。
这双曾经被范初阳比作就是骨头覆了层皮的手在营养跟上的情况下也有了变化,他的手就骨节来说,不会过于粗大,也不像女孩那样过于纤细,恰到好处而显得修长有力,骨肉均匀后,苍白的皮肤覆上,比石膏像细细雕琢成的手指还要精美,像个艺术品。
指甲超出游离线一点被修剪成圆弧形,干净而清爽,与指尖的腹肉平行,就算碰到最先感受到的也只是指腹的柔韧。
常年执着画笔的手力道掌握地刚好,拨过她脸颊上的头发,曲着的手指也轻轻摩挲过她温暖柔软的脸庞,她的脸上有睡熟后的红晕。
他没有忍住,小声道:“好可爱。”
说话后他被自己吓了一跳,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这样静默几秒后,她毫无反应,蓟云暖也松了口气。
温热的呼吸贴着手心铺满指缝,他想起来刚才用的这只手去蹭过她的脸。
他狠狠闭了闭眼,想要清除掉这些无妄的杂念,然而却如同扎根似的,他放下手,眼眸停留在了她的侧脸。
这一瞬间,蓟云暖很清楚自己想做些什么,他想俯下身,亲吻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