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羽幸生突然问道。
我猛然回神,正对上他深不可测的双眼。
许是车厢里太暗,又或是他重新回归了至高无上的身份,我总觉得他周身的气氛都肃穆了许多,人也多了几分压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又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还是更喜欢梦离山上的羽幸生,笑起来如春风和煦,静下来又似月光般温柔,好干净剔透的一个少年。
“我能想什么,无非就是想想家人,不知姐姐身体可痊愈了,还有我哥,听说他关了簪花楼,也不知去哪儿了……”
越说羽幸生脸色越难看:“你倒是很惦记夏守鹤。” ???我明明还说了夏佼佼啊?
“你晨起就对我冷冷淡淡的,眼神也游移躲避,莫不就是因为心心念着你这位兄长?”
我瞠目结舌,他这是吃的哪门子酸醋?我躲他,还不是因为……尿床的难堪。
其实我能感觉到,晨起后他也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怕我再提起昨晚的事。若是我纠缠不休地追问,肯定会扯出我偷撬木匣一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再往下我就得老实将夏家一系列的谋算和盘托出了。
他既然不愿深挖,我又何必自掘坟墓?所以整个上午,我们都处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彼此小心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圣上,”我缓缓道,“你也说了,他是我兄长。”
“那又如何?”他毫不退缩,大有与我撕扯到底的气势,“古有齐襄公与文姜,而我娘曾有一远房亲戚,就是被撞破与其亲妹苟且,两人被家族除籍,至今不知所踪。此等之事,虽不被伦理纲常所容,但总有发生。”
近亲……我想起了石鳞原的阿娟和她父亲,还有之前,夏守鹤在马车上那浅浅的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