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瞳孔微微一缩:“你倒是敢问。”
能近君身侧侍奉的人,无不知晓“洛淇”这个名字是绝不可提的禁忌,毕竟谁会这般想不开,去戳圣上的伤心处?
我有些怯:“所以回宫便不敢问了。”
他眨了眨眼,嘴角竟然还透出些笑意,并不如我先前预设那般有任何沉痛伤哀之色。
“圣上觉得好笑?”
“不是好笑,而是开心,”他用手指轻轻点我的鼻尖,“你明知这是忌讳,还是忍不住要问,可见你心里是在乎我的,会好奇我过去有怎样的风花雪月。”
这并非我问的缘由,但也罢了,不重要。
“可惜没有什么风花雪月,洛淇与我有过数面之缘,确实两家也替我们结了亲。只是那时候我尚青涩,满心都是如何将剑法更精进,并不通晓,所以对于成家娶妻,懵懵懂懂,觉得父母安排应无不妥。”
他说得平静,我却听得满心讶异——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年少初恋,就这?
敢情我之前听说的,都是世人臆想补充的故事?
羽幸生观我神色,便了然一二:“你与其他人,都以为我与洛淇情深意重,是被祸事诛散的苦命鸳鸯罢?”
“那她为了去旧雁城寻你,在山林遇贼人……”
“洛淇受辱身亡一事是真的,后来听洛氏族人说,她独自一人离开旧白城,深夜迷失深山,也确是为了去寻我。这些年我也时常想,自己实在太过迟钝,以至于对她的情意无知无觉。”
他的眉间有些许动容,却是一瞬即逝。
“机缘使然,若是重来一遍,只怕也是一样的结局。”
羽幸生语气淡淡,有无奈,却没有惋惜。
言下之意,即便一切重来,他依旧对洛淇无意,整个故事自然不会有所改变,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