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羽幸生不会烹饪,他又实在是会的,刀功尤其好,切出的土豆丝细长均匀,片出的鱼肉纹理工整,着实无可挑剔。
但若说他会做饭,却又并不属实。许多菜式,他做着很顺手的样子,实际却多多少少漏掉些步骤。譬如肉类,有的该先腌制再入锅,他却总等到起锅了才随手撒点盐,又或是煲汤前忘记先将食材飞水,总是留着几分膻腥气。
哦,还有总是比例失当的调味。
他像是永远尝不出这些问题,二人相对就餐,总是依赖于我的回应:“好吃吗?”
我点头,他便也食欲大开似的,愉快地端起手中的碗,满意地咀嚼。
我很疑惑,但始终没有问。
隐隐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问去寻究,更好。比起真相,留住这层薄纱,才能守住现在这般风平浪静的日子。
才能守住我和他的此时此刻。
我愈发晚起,以至于早午膳都合为一顿。而他每日早早去山顶打坐调息,待我盥洗完毕,便去炊房找他,一同做饭。吃过后,我俩或是牵手散步,或是喝茶闲聊,看花开云舒。
晚膳后二人一同泡静汤泉。每每此时,我便能感觉到腹中那团热流,然而腰身依旧纤细,不见变化。
“许多人都是孕期过半后,身形才会开始变化,”奂颜宽慰我,“娘子这身子不过四月稍余,不急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孩子已经满五个月了。
“圣上,你如此偏爱,是否是因为我腹中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