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仪,可否去你宫中小坐?”我快步追上前。
沈昭仪停下脚步,她的嘴唇翕动,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我笑了笑:“倒也没什么事,只是一直记挂着你大方赠给我的那些苏照酿。”
“夏绥绥,我知我不该怪你,可我心里却忍不住怪你,”她跺了跺脚,“有时我在想,若你没有入宫,该多好。若没了你,我们还是如从前一样,轻轻松松,不用管圣上去了谁宫里。”
她盯住我,眼神复杂:“自你承宠,这一切就变了。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我都知道,大家心里都开始了算计,算计着圣上今日要留宿在哪里,算计着要如何赢得圣上的青眼。只因为你证明了,他不是绝情绝欲,而是真的不喜欢我们。”
“夏绥绥,我不会妒恨你得圣上爱宠,我是真的不在乎他喜欢谁。要我绞尽脑汁去讨来的欢心,我不屑。只怪我们已身在这皇宫之中,再无寻一真心人白头的机会。而你有,所以我们没办法再做朋友。”
沈昭仪的眼眶微微泛红:“我说了这些,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我明白。”
她抿紧了嘴,决然转身离去。
我无心再去刻意捡拾与她们之间残破的情分——与羽幸生的种种纠葛,又岂是只言片语可以说清的?既然说不清,不如不说。待生下孩子出宫,在这里的时光,也不过是身后残影,谈不上有多重要。
只是胸口难免闷闷,就这样形单影只地回了清明殿。
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以纾解心情,便叫宫人都别跟着,一个人在殿里溜达。转了几圈,抬起头才诧异发现,自己踱到了寒书斋门口。
守在门口的宫人向我行礼:“圣上不在,娘子可要进去?”
莫名有点失望。
咦?我为什么要失望?
难道羽幸生在,和我斗嘴,我就会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