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氏收买的孙太医给我把脉扎针,宣告我虽没有大碍,但是受惊呛水,需要好好调养。我在床上干躺了七日,先是夏佼佼守着我哭了好些时候,说了些我只能傻笑不能接梗的幼年旧事。然后沈昭仪肖婕妤等嫔妃以探视之名日日在我床边聚众闲聊,留下一地果皮瓜子壳。我终于体会到做皇帝的感觉:被一群美人簇拥着,自己却只想静静。
到第八日,整个后宫都知道我下床了,要出去走访各宫娘娘,冷凉殿终于冷清了一日。
早起阮儿伺候我梳洗。殿里伺候的宫人本就不多,圣上不来,内室里一般只有阮儿一人。她鬼鬼祟祟地塞给我一个小纸包。
我很茫然:“这是什么?”
“这是二少爷给的,”阮儿贼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教娘子万不得已时再用。”
“自杀药?!”免得事情败露,我被严刑拷打吐出点什么,牵连家族?
阮儿羞得直跺脚:“迷情药!”
我不得不佩服夏家二少爷夏守鹤的路子之广、手段之多,能收买守宫侍卫队放我私出皇宫,还能将传递至后宫。
听说他自小身子虚弱,十七岁那年得了怪病,是当时还未篡位成功的羽幸生将他从濒死一线救回。也是因此,作为中洲四大城之一的江海城夏氏最终决定扶持羽幸生,与苏照城公孙氏一起,向赤穹帝及白城洛氏宣战。
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年,夏守鹤便与他父亲一起,企图利用夏绥绥腹中之子盗取羽氏江山——只能说在权力的游戏中,忠诚是相对的,欲望才是永恒的。
“二少爷说了,此药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但为谨慎起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此物,”阮儿见我还捏着那纸包出神,索性拿回去替我收在妆匣最下层,“二少爷还说,娘子进宫已经半月,再过半月,必须事成,否则就要另作他法。”
另作他法?什么办法?难道要悄悄取掉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