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出两步,忽而觉察有人跟在身边,一侧眼,彭朗接过她的行李箱,大手揽住她的肩膀,眼睛看路道:“这算不算违约尺度?”
得了便宜卖乖,季长善懒得理他。
两人上车,彭朗问吃过饭没有,季长善摇头,问他吃饭了么。
他俩口腹欲望极低,吃什么都无所谓。彭朗拉低手刹,挂档轻踩油门,随便找家餐厅涮火锅。
点的鸳鸯锅,彭朗涮骨汤,季长善吃另一半麻辣牛油锅。
两相对比,辣锅红得骇目惊心,锅里蒸出的水汽都携着催泪剂。
季长善吃了一会儿,额角鼻尖冒汗,唇瓣上了层枫叶砖红,衬得皮肤格外白皙。她眼里呛出零星半点泪花,彭朗递去纸巾,目光围着她整张脸孔转悠,叫她慢慢吃,他们不赶时间。
在彭朗的饮食节奏下,这顿饭延长至一个半小时。季长善早吃饱了,坐在对面边处理工作邮件边等他。
他吃相斯文,季长善发完五封邮件,彭朗只涮了三片毛肚。
她看着彭朗一口毛肚嚼三十下,实在无聊,请他试一试涮辣锅。
彭朗并未把眼光投向满锅辣椒,照自己清淡的口味享用完整顿晚餐。两人出了店门,车停在门口,季长善先行上车,彭朗在外面抽了一颗烟,坐进车里时卷几缕烟气。
天际翻涌黑云,似乎要下雨。
季长善说了声没拿伞,转脸去看彭朗时,他拽了张纸巾蹭过她嘴角,有余留的红印子。
他眼光定在季长善的红唇上,三秒两秒,转向她漆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