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复婚日记 顾轻野 5544 字 2022-10-02

我妈生我的那一年,正是闰年。

只是二月二十九的那一天,我在我妈的肚子里才七月多月,她挺了个大肚子,自己跑去了医院,非要说肚子痛,快要生了,医生护士没看出她有分娩前的症状,以为她压力大,宽慰了她几句,就没人管她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妈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的流逝,眨眼到了晚上十一点了,她才开始慌了,于是犯了病,不断的捶打肚子,我就提前到来这个世上了。

我妈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所以我是在三月一号的清晨才生下来的。

我改名字的时候,顺道也把自己的生日改了回来。

江淮泽没见过我更换后的身认证,当然不知道明天才是我的生日了。

所以他还念叨了一句,“你们兄弟俩真够有意思的,隔了四年,却同一天生日。”

我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我无法改变的事情了,可是在江淮泽灼灼目光的迫使下,我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你先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我才决定要不要。”

江淮泽冷睇着我,胸口起伏了几下,我以为他又要爆发怒意了,没想到他竟然压下了怒意,不耐烦的道:“手表,每个男人都喜欢的手表!现在可以收下了吗?”嘴里嘀咕着,“怎么跟你陪个罪就这么难了?!”

赔罪?!

他赔的是哪一年的罪?

就算他是真心实意的赔罪了,我也有权选择不原谅吧!

“我不喜欢手表!”我冷声说,就算被他反唇相讥,说我不是男人,我也不想要他送的东西。

其实我曾经看上过一块手表,它陈列在一家超市的手表店里,因为表身有瑕疵,所以摆在了特价柜台上,可即便是特价,我也买不起。

那时我刚高考完,很识趣的离开了金蠡的那栋别墅,也没有回学校填报志愿,因为我知道,羊城的名牌大学我考不上,技院的学费又贵,我读不起,与其勤工俭学,还不如就现在开始积累工作的经验,那时候的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手机微信里的一百来块钱,还好在一家餐馆找了份工作,可以包两顿饭,晚上就去kfc过夜,倒也能活下来。

餐馆就在超市的楼下,所以一下班,我都会逛超市解解疲劳,然后脚步就自然而然的停留在那块特价表的柜台前,一看就是好几分钟,久而久之,专柜的小姐姐也认识我了,怂恿我快点入手,说最近有几个人看中那块表,想买的欲望很强烈。

可当我快要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现在坐在我旁边的这个人就出现了。

他刻意的为难我,接连几天层出不穷的刁难,让老板心力交瘁,于是遣走了我。

我甚至没拿到这份快满月的工资。

理由当然是我妨碍了餐馆的正常运转,没找我赔损失就已经很好了!

后来我找到了第二份、第三份工作,也被江淮泽搅黄了。

直至他去了国外读书,我才终于拿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一份工资。

可是那个时候,那家超市的特价表柜上,已经没了那块表的踪迹了……

现在,那个害我买不到那块特价手表的人,竟然送一块高昂价格的手表给我赔罪,讽不讽刺?

江淮泽似乎从未被人这样毅然决然的拒绝过,那双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梗着脖子没坚持多久,浑身就打起了寒颤。

“那你想要什么?说!”他竟然这么问我。

我想要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或者退一步,我跟你都自觉的退避对方,老死不相往来就最好了!

可惜,我没有胆量说出来,他赤手空拳打碎一扇玻璃门的画面还牢牢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怕自己成了那扇可怜的玻璃门。

最终,我回答他:“我也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再说。”

只是不知这权宜之计能拖多长的时间。

我回到别墅小区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一个专柜快递员在打电话。

“a8幢,好,金先生,我马上就到!”专柜快递员说。

我心里讶异了一下,a8幢,正是我现在住的别墅。

我掠了一眼专柜快递员的背心马甲,上面的logo印着的是全国最有名的珠宝集团。

金蠡买了珠宝首饰?

明天是我的生日,所以……这件礼物是给我的吗?

明明……也有可能是买给肖夙宸的!

可是,肖夙宸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有了这层心理暗示,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像原野上的疯草一样,不断在我的心里蔓延着,我的心怦怦直跳,浑身的血液沸腾着,每一个细胞仿佛被一层又一层的幸福感包裹着,整个人沉浸在天大的喜悦之中不可自拔。

我脚步浮乱的回到别墅时,专柜快递员还在客厅里等着。

听兰姨说,古北老师下午又来找金蠡下棋了,这才刚走没多久。

我知道,金蠡现在正在楼上洗澡,他向来讲究精致的生活,即便双腿不便了,也要过得舒适干净,所以每天都要洗澡,这就苦了汤川流和医生了。

他从不肯我帮他洗澡,大概是那一次,我看了他大腿的伤势,就大吐特吐了的原因。

小砚砚趴在我的怀里,亮晶晶的眼珠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汪汪队》,看的手舞足蹈的,偶尔模仿汪汪队员的吠声,模仿得惟妙惟肖,全然没有留意我的心不在焉。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躁动,对频频看手机时间的专柜快递员说:“你把金先生的东西给我吧,我会转交给他的。”

专柜快递员很高兴,让我签了名字,就放下了一个首饰盒子离开了。

这盒子跟江淮沼送的装手表的盒子不一样,它体积小了许多,应该装了比手表还要小的首饰。

我下意识的摸上挂在脖子里的那枚戒指,那是跟金蠡结婚时,我选的戒指。

和它对称的那一枚,在我送给金蠡的时候,就被他丢在了国外教堂门口的绿化丛里。

我颤巍着手,情不自禁的伸向盒子。

捏在掌心的这只盒子小巧玲珑的,却很重,仿佛承载了潘多拉的重量。

我知道不能随意打开人家的东西,可盒子里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我体内有两个声音在相互争辩,一个让我打开,一个叫我放回原位。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难以抉择。

怀中的小砚砚对着我“汪汪”了两声,见我没有理他,很不高兴的夺过我手里的盒子,三两下就把盒子打开了。

一对奢侈华丽的钻戒安安静静的躺在红色的戒枕上。

我只觉胸口的怦跳犹如捣鼓一样猛烈的敲动着,一声声,像胜利的号角,心脏差点负荷不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

真的是结婚钻戒!

我还没从幸福中晃过神来,好奇的小砚砚一把抓起了其中的一枚钻戒,只瞧了一眼,觉得没趣,就把钻戒丢开了。

我伸手一截,那钻戒从我的手背下滑落,弹跳到地板上,随后滚到了沙发椅下了。

我来不及责备小砚砚,赶忙俯下、身去找,它弹得不远,很快就被我捞了出来。

我手心全是汗,忍不住将它套入左手的无名指里,愕然发现,环身太大,松松垮垮的套着,空出了很大位置。

我的心顿时空空落落的,仿佛被屋外呼啸的寒风侵袭了一般。

我强打精神,默默的告诉自己,这应该是金蠡戴的。

我将这枚钻戒放回了戒枕的原位里,目光紧紧的黏到了另一枚钻戒上。

而当我将第二枚钻戒套入了左手的无名指时,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有什么东西束缚了我的神智,眼前的一切陷入了白茫茫的一团烟雾之中,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直到耳旁传来了金蠡的声音:“戚名!”

我茫然无措的四处看了看,目光怔怔愣愣的定在了坐在轮椅上的金蠡身上。

理智回归时,我才发现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湿漉漉的水痕,我慌乱无措地擦拭着,又慌乱无措的拿下套着无名指的戒指,放回了戒枕里,嘴唇颤抖着,带着难以控制的哽咽,忙不迭的道起歉:“对不起,我……我以为……以为……”

以为是给我的。

可原来并不是。

这枚戒指的环身还是大了一点,不是我无名指的尺寸。

这是送给肖夙宸的,他的身体虽然羸弱,骨架却比我的大,到底是足月生的,身量都比我高出了五、六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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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26号入v的,可是手速慢,工作多,还停了几个小时的电,只能拖到27号了,让大家久等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