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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说。

那颗子弹擦着他鬓角飞过,将侧脸划出一道伤口,耳垂也被刮破一点,无声往下滴血,但留下的血痕不止这一点。

先前摔落时,额角被撞出了一个口子,血浸湿了他眼前的金发,顺着小麦色侧脸滑下几道暗红的长痕,与新的血液融汇,把洁白的衬衫领口也染红。

贝尔摩德隐含烦躁的目光下移,若不是亲眼见证了恶犬上车的方式有多荒谬,她会毫不犹豫怀疑这只金毛是故意把自己弄得惨兮兮,又想故技重施,好让情绪好不容易稍稳的boss心软。

降谷零的右腿膝盖也破了,血渗到西裤表面,颜色不细看看不出来,只看他仅仅略显缓慢的走路姿势也看不出来,还真会演。

女人虽恨不能亲自修理关系户,但咬牙切齿权衡完利弊,她必须阻止,顺势似笑非笑:“是呢,这就是你现在还完好无缺的原因。既然心里有数,怎么还不赶紧把自己收拾出人样?”

“好的。”

降谷零看似乖顺地应下了。

曾经,他想象过无数次,若真能活到那一天,自己与“那位先生”的见面会是个什么光景。

年少轻狂时嚷着一定要将神秘势力的首领绳之以法,好似今天喊了明天就能手到擒来,真的进到里面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天真。

蓄养乌鸦与疯犬的男人,几乎在组织内隐形,十数年没有传出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能看到的掌权者永远只有g。

那个男人仿若没入百年岁月的幽魂,不知道他是确有此人,还是仅仅作为名字而存在,可能真正见过他的人,只有那三个高层。

ru销声匿迹,g太过多疑难以取信,贝尔摩德在巧合下被他抓到了一点“把柄”,却派不上用场。

波本离鸦巢的重心太远了,远得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顺利见到boss本人,如果能,也是在顺利潜伏的很久以后。

再幸运他也不可能见到boss的真容,得到接见的场所或许是某间布有层层警戒的密室,室内无光,他会被解下所有武器,躬身弯腰停在距离那一位尤其遥远之处,低下的头迟迟无法抬起。

不能不低头,甚至不得不屈膝,更糟糕的情形也考虑到了,他会隐忍,隐忍会带来胜利,而胜利可以缅怀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