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轻飘飘的声音犹如棉絮若在司徒天干耳中,又好似巨石落在他心上,这是他第几次听到殷九霄问他这两个字了。
此时此刻,司徒天干除了脖子以上,全身筋脉尽断,他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床榻上,大脑一片混沌,只听到重复了无数次的问题再次响起,于是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弱不可闻道:“痛……”
疼痛的极致是什么,依旧是疼痛,痛得让人视界模糊,痛得看不清眼前到底站着谁。
放在床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当碰到身旁人的衣袖时,那人轻拂衣袖,离开了他的身边。
那人扬声道:“阿寒,倒酒。”
听着“汩汩”水声,殷九霄挪了椅子坐到床边,微微一笑,眼里是冷的:“天干,今日在城墙上我未和你多聊聊,实在遗憾。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啊,我想起来你现在说话也困难。”殷九霄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过让林韫他们之后对付我?”
长时间的静默过后,司徒天干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殷九霄脸上笑意更浓:“我再猜猜,你是不是并不后悔当初对我下了生蛇蛊毒?”
司徒天干再次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最后我再猜一猜,你是不是很想从这极度的痛苦中解脱?”
司徒天干顿了顿,殷九霄笑而不语,足足过去一盏茶,他听到对方终于不由自己地吐出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