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殷九霄默默地品酒聆听,连岑河也不再嬉笑,似乎听到殷绮琴这个名字后,也有些出神。
扶成济言辞间的悔恨极深,然而只是简单的四字,一般人又如何明白这位天下第一酒庄的庄主到底在后悔什么。
夏风吹动郁郁苍苍的竹子,一大片绿竹林的枝叶茂密犹如遮盖在头顶上方的帽子,将正午的太阳完全遮住,使得这篇山林尤为阴凉。
碧绿的竹叶纷纷扬扬从天而降,落在风姿卓绝的青年周身。
一身白衣青衫,面若桃花嫣然,唇若涂脂,用白玉冠扎束而起的墨色长发,此时坐着,发尾落地,抬眼望过来时,从容不迫,安之若素。
这一切看在扶成济眼中,仿佛看到了当年洒脱不羁的他,又仿佛看到了昔日明艳澄澈的她。
殷九霄撩起长袖,倒了一杯酒,拿起酒盏时,与扶成济的视线相对。
他不禁喃喃道:“你与她很像,与他也很像。”
扶成济阅人无数,往往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到底是诚心而来还是献媚讨好。
所以也一直都在观察殷九霄,他看得出殷九霄脸上的诚意,偶尔也会捕捉到青年眉目间有一抹藏得极深,怎么也化不开的孤傲,并非高高在上的自傲自大,而是如同要将自己与世间的一切都隔绝开一般,以让自己不会受伤为目的才有的戒备。
“……也不太像。”
扶成济仰天而望,他似乎真的醉了,问道:“你也姓殷,又长的与他们如此相像,可与他们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