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事情落到南笙头上时,南笙才知道什么叫有苦难言,有理难讲。
跟赵阳结婚的那十年,她从未想过去跟赵广武以及朱慧琴讲过什么理,即便受了委屈,也是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
她总是告诉自己,那是赵阳的父母,如果她爱赵阳,如果她想要跟赵阳好好过日子,就不能太斤斤计较,就要像包容自己的父母一样去包容对方,体谅对方。她坚信,水滴石穿,就是赵阳的父母是两颗石头,她也能给焐热了。
可直到她跟赵阳离婚,她才明白,有些石头是滴不穿,也捂不热的。离婚后,她开始尝试着跟对方讲道理,可讲来讲去,反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不讲理了。
“赵阳是您儿子,您要住在他那里,我没有任何话好讲,您也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南笙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我个人的想法和意见,我也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了,你们不愿意离开,你们想在这里帮忙带孩子,也随你们吧。我累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些事情跟你们发生争执了。”
“我们做老人的我们想要跟你吵架嘛。”朱慧琴道:“我们要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我们才不愿意跑到你这里受罪呢。”
“受罪?是受罪,可有谁请你们来了吗?”南笙用力掐了下太阳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的父母,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公婆。”
“我们怎么了?我们好着呢,我们比大多数的公婆都要好。”朱慧琴跳脚:“我告诉你南笙,你是没遇见那种厉害的婆婆,你要是遇见个厉害的,你就知道该怎么当这个儿媳妇。”
“是,我是没遇见更厉害的,但我遇见了更难缠的。”南笙摆着手:“你甭在这里跟我跳,跟我吼。我,南笙,已经不是你朱慧琴的儿媳妇了。你想要儿媳妇,去孟县,去中央花园找朱利利,那个才是你儿子的心上人,你儿子现在的女朋友,你们老赵家未来的儿媳妇,她符合你们对儿媳妇的一切期待。”
南笙说着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如果您现在就去找您的新儿媳妇,我会鞠躬欢送。如果您不想走,就麻烦您做个事少,话少的前婆婆。”
“广武,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