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殿的大门微开着,之前守在门口的那两名侍卫恰好不在,他顺利地走进去绕到内室,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药味,接着就见福源端着一碗汤药叹着气放回桌上。

留意到门口忽然进来的邢温书时,福源还诧异一瞬,想着要不要开口问好。

邢温书先一步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摆手让他先下去。

福源面露纠结,看了眼谢安双的方向,最后还是无声地告退离开。

邢温书侧身给他让路,目送他出去把门也关好,终于走进房间内。

谢安双这时正安静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眉间紧皱,脆弱得似是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看得邢温书心底一阵揪疼,忍不住往床榻边的方向走近几步。

谢安双这时正好是清醒的,察觉到床边的动静,挣扎着说:“孤说了,孤不喝……”

他一边说一边睁眼,在邢温书的面容清晰倒映在他瞳孔中时忽地怔住。

“……怎么是你。”他轻抿唇,艰难地撇过头,看起来还是不想理会邢温书。

邢温书平静地问:“倘若我不来,陛下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折磨自己?”

谢安双冷嘲热讽:“邢大人未免太高看自己。”

“那我怎么听说……”邢温书的语调忽然上扬少许,“某位小陛下在梦中喊了许多次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