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邢温书是把他当成与他太子皇兄一般的性子,才会对他这么好的啊。
他的太子皇兄是宫中另一位有地位的贵妃所孕之子,由于元贵皇后始终没有儿子,便由身为长子的大皇子成为储君。
大皇子天赋很好,骑射与经史子集都位列众皇子之首,所以年幼时有些顽皮,一日下来都没个正行。
后来仁初帝考虑到太子应当有太子的品性,便让大皇子他与世家子弟中最出众的邢温书相处了一阵子。
没过多久大皇子就幡然醒悟,奋发图强地学习治国理政,性子也逐渐变得沉稳可靠。
谢安双还记得,在之后一次宴席上仁初帝特地以此称赞过邢温书,那时才十岁的邢温书说,太子殿下只是年纪尚小玩心重,本心不坏,需要一些耐心罢了。
而邢温书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谢安双侧眸看了眼仍站在书架前翻阅书卷的邢温书。
他会耐住性子尝试与一个脏兮兮的五岁小孩交谈,会平静地包容小太子好动贪玩的劣性,自然也愿意再尝试着将早已走入歧途的昏君拉回来。
邢温书有的是耐心,但也仅此而已。
他怎么就忘了呢。
他在邢温书的包容下越陷越深,而他或许只是邢温书人生中无数个耐心尝试中的一个。
谢安双忽然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