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怜悯众生,顺带着同情他们姐弟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情掺杂。
风黎自那时起就预感到有一天青衫女会彻底的抛弃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只想着先走总比被抛弃强,可想法终归是想法,萌芽也还只是萌芽。
当时青衫女和郁垒都还一如往常,只是风黎自己越来越沉闷郁结。
这样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的情绪,在她心里拉扯了很长一段时间。
风黎想过无数次离开的方式,也设想过无数后果,但行动上却未迈出过一步。
她也曾自言自语的骂过自己优柔寡断,不懂得及时止损和断舍离。
但人就是这样,即使明知道前面是南墙,撞上去就会头破血流,还是不愿意放弃。
风黎离开的念头足足拖延了两年,直到真的撞到了南墙——青衫女劝他俩下山。
那天风黎一直低着头,青衫女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细针扎上她心尖儿。
风黎脑子里像是着魔似的不断萦绕着一句呓语——她在赶你们走,她又要丢下你们了。
风黎紧抿着唇,牙齿咬着自己舌尖,垂在身侧的手借着指尖陷进掌心,这些疼痛使她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就在风黎脑子里那个声音不断的扩大到令她嗡鸣的时候,她用最后的理智压制着所有情绪,将咬破舌尖而充满口腔的鲜血硬咽了下去。
风黎尽力平缓的说:“我们还没想好,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好好考虑的,想清楚了就会下山。”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对青衫女和郁垒后来的对话根本就没有再听进去。
只恍惚间感觉到郁垒情绪激烈的反驳些什么,青衫女温和的解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