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仓溟心尖仿若被心刺了一瞬,随即密密麻麻的开始泛疼,又似有几分酸,就像陈年老醋被打翻似的,虽然能忍受,可到底还是难受得紧。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不知从哪又捞出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

旬离没有阻止,借酒消愁罢了。

可他喝不醉啊,这三年,日日夜夜,他喝了数不清的酒,可越喝脑子就越是清醒,这人吧,越清醒,就越难受。

“师尊,其实像弟子这样的人,活该一生孤寂,可你偏偏要对弟子好,偏偏要成为弟子黑暗腐烂日子里的一束光。弟子这人贪婪得很,见不得你对旁人喜笑颜开,其实……”颜仓溟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些湿润。

这酒,对旬离没用,可对颜仓溟,确是很有用。

旬离心想,魔族大抵是不胜酒力的吧。

“其实弟子从前的恭顺谦卑,都是装的,弟子骨子里偏执,好战,占有欲极强,我根本控制不了,我想要没日没夜的,不羁世俗的抵死欢爱……”

酒不醉人,可抬眸,却见颜仓溟眼中一片烈火,莫名脸热,有些仓皇低头,耳尖薄红一片。

“其实,阿颜大抵不必如此。”熟悉的嗓音再次响起。

颜仓溟轻笑,他一喝多,就胆儿特大,说他怂也好,说他不做人也罢,借酒装疯,他今儿就要明目张胆的!

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在耳边询问:“师尊此言何意?”

原以为等不到回答,可不过短短几秒,那人答道:“不必借酒壮胆,为师也心甘情愿。”

只要阿颜开心,为师怎样都可以。

阿颜从小便过得苦,为师心疼。

想着,旬离便抬手,轻轻拍拍颜仓溟的脊背,想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阿颜不要这般执拗,阿颜心性是好的,为师一直喜欢的,过去,而今,未来,为师都会一直陪着阿颜,再不会让为师的阿颜受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