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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还是灭亡,这是个问题。

是个云奚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正所谓十年生死两茫茫,五年生死一茫茫,这种生死大事,据云奚所知,他一无所知。

不得不说,卿长渊说得很诱人,活着一个被窝死了一个土窝,做了鬼还一起坟头散步吓唬人啥的。

云奚听得鼻涕泡都要美出来了,但他坚决认为,殉情不可取。

毕竟能活着,谁想死呢?

他喜欢卿长渊,他治愈卿长渊,但他喜欢卿长渊治愈好卿长渊不是为了让卿长渊陪着他一起去躺板板的。

凭着莫须有的底线,云奚果断把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卿长渊撕吧下来堵住嘴,没给他机会讨论他俩棺材底里是垫丝绸好还是垫棉絮好。

卿长渊被摁着狠狠地亲了一顿。

云奚瞧着怀里人鼻尖通红,气喘吁吁的模样,赖赖唧唧地想,自己说不过他,还亲不过他嘛,哼。

亲着亲着,一不小心便脱掉了衣衫。

脱着脱着,一不小心就滚上了床榻。

不同于在前朝凶残暴戾的行事风格,在云奚怀里,卿长渊实在内敛到羞臊,以往要做些什么,都是熄了烛光,全靠手掌丈量。

今夜烛光明亮,清楚地映出叫云奚扯得散乱的帝袍,清楚地叫云奚看到那双清冽疏远的眉眼是如何一点点浸染了桃花般的欲。

卿长渊攀着云奚的肩,黑发红唇,像只祸世的艳鬼,云奚却低头,看见他衣衫领口下的疤痕。

他生得白,更显得那道疤痕狰狞,像瓷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