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是个十分有文采但清贫的书生,嫁娶之后,夫妻二人十分恩爱,琴瑟调和,共挽鹿车。

也或许就是因为恩爱,故而丧夫后,她才更喜欢旁人唤她作燕家夫人。

云奚不理解,“她既有亲爱的夫君,在他死后,怎么还找许多旁的男人?”

胡鹏被云奚的话逗笑了,“一辈子这样长,人家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子,哪里有可能一直守着个牌位?”

说到这里,还不忘呸呸两声southd,“年关失言,不吉利不吉利。”

哦,也对。

云奚想,那他到时候死了,卿衡之就找别人去了?

苟有见云奚一副恍然若失的模样,以为他是不耻祝红衣的作为,便也笑道,“云奚,像你瞧的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多是撰出来给人听个乐的。

你且想,她一个寡妇,孤苦无倚,旁人有夫君在侧,自己无儿无女,回到房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可怜…而且与夫君关系越好,想来,回到家中便越可怜吧。”

云奚就顺着他的说法想了一下,卿衡之一个人孤单单地行过长街,走过巷角,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家中,一个人看着旁人成双成对,笑意盈盈。

卿衡之有时候心情不太好时,寡言少语,不喜欢说话,倘若没有人陪着,也许一整天都能不说话呢。

…好惨。

真的好惨。

云奚自己还没死,就已经开始心疼卿衡之了。

但他又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卿衡之身边出现了一个如祝红衣身边那人般的陌生郎君…

不行,一想到卿衡之跟别人在一起云奚就很难受。

再想到卿衡之让别人亲亲,让别人抱抱,还对别人笑…云奚,云奚吸吸鼻子,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