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衡之没信,他把人暖在怀里,寸步不离,日夜看守,生怕一个错眼就没了。
其实那时候卿衡之已经块支棱起来了,眼瞧着就要权倾朝野,天底下多的是望尘而拜,争相奉承的人,但白无涯没能瞧见,他死了。
死在那几日里。
死在卿衡之怀里。
冰凉冰凉的,卿衡之当时就疯球了,把云奚恁死了把白无涯他爹恁死了,把能恁死的都恁死的。
整个人也就个躯壳在那里撑着,一代丞宰,非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白无涯墓碑上,当个无媒苟、合的未亡人。
故事的结尾,是卿衡之孤身一人地住在个小院子里,院里一座孤坟,一把摇椅,一颗树。
终身与之相伴。
太惨了太惨了,真是男默女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云奚吸吸鼻子,直到走在大街上,还在脑补卿衡之一夜白头,哀毁骨立的样子。
一颗道心便分作两半。
一半完好无损的,坚持坑帝君不动摇原则,它让云奚快些幸灾乐祸,最好敲锣打鼓唱起来。
另一半都快崩成渣渣了,那就很为帝君的结局发酸发麻,逼着云奚赶紧去找条长城给哭塌了。
总而言之,便是:“哎,帝君这可喜可贺又可怜可叹的遭遇哇。”
然后,话音未落,云奚就看到了一只同款可喜可贺可怜可叹的小狗崽崽。
可怜可叹是它正被一群小孩子追着打,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