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赖赖唧唧地往后一靠,“我就不知羞,我是个傻子我知什么羞,略略略,气不气,气不气?”

顿了顿,顺手把自己的外衫解开了,精致的喉结和锁骨通通露出来,语气更是十万分的笃定:“不信你过来试试,过来就把你衣衫扒了。”

卿衡之:“…”

很少有人能把卿衡之气成这样。

但气到一定程度上,他反而又清醒过来。

是啊,险些忘了,云奚不论瞧着再如何正常,归根到底,这副挺拔颀长的身子下边,装着个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呢。

卿衡之眼底的寒冰渐渐化去,甚至有些因为自己的反应过度感到疑惑。

他跟个孩子,生什么气呢?

他在意一个孩子嘴里的喜欢不喜欢,为此纠结万分,又有什么意义呢?

云奚说的喜欢,是喜欢他的容貌,是喜欢他陪他一同睡觉。

像喜欢好看的花瓶,喜欢舒服的抱枕一样。

想明白这一点,似乎好受许多,又似乎更难受了,而他这一失神,就被云奚伺机一把给抱住了。

再然后,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四仰八叉活像只小猪崽的云奚,卿衡之忍不住三省吾身,虽然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拒绝云奚?

他对旁的小孩子也是这样纵容吗?

亦或者,旁的孩子都怕他,云奚为什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