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是惊诧和艳羡。
因云奚那不符于恶名的皮相。
这样的小公子,合该坐在金玉锦绣堆出来的堂间,不沾尘埃,却走到人世间来,拽着卿衡之的袖子,一双不含任何杂质的眼依赖地看着卿衡之,好似全心全眼只他一人。
说话也软软的,是少年人清浅干净的嗓音,撒娇似的。
明明是他唤卿衡之娘子,却把自己唤得更像个小娘子。
那些原先还被韩岁拾掇着想要嘲笑卿衡之的狐朋狗友们,都纷纷忍不住流下羡慕的哈喇子。
韩京原本在与才来的白无涯说话,痴痴望着这边,一时都忘了自己原先在说什么。
他喃喃地道出众人心声,“…这样的小夫君,谁不想拥有?”
白无涯循着他的目光,就瞧见少年人唇红齿白,在灯火阑珊中,如同琉璃般熠熠生辉。
与卿衡之极亲密地站在一处,浑然一对璧人。
韩京又望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无涯,云奚原先也长这样吗?我见他上次似乎不是长这样的,他变了好多啊。”
是长这样的。
白无涯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弯起眼,却不带几分笑意,“但确实变了好多。”
他与云奚相识多年,云奚从来就不是个丑人,但他又坏又蠢,坏得心安理得,蠢得不知遮掩。
一眼看去,只能瞧见那双淬出怨毒和偏激的眸子。
所以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一个人要如何做,变化才能这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