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下意识扯了一下缰绳,骏马被勒得激动起来,抖了抖蹄子,瑞德直接紧张地趴在了马背上。
这可比他的射击成绩更刺激!
晏青失笑,放开挽具,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瑞德身后,脚下悬空不踏马镫,双臂绕过瑞德身侧虚握缰绳,把大部分控制权仍旧留给瑞德,只是多加道保护让他安心。
夕日欲颓,晏青指路,瑞德牵着缰绳谨慎地驾马向晏府方向行去,他浑身僵硬,在身旁有旁人的快马飞蹄掠过时犹盛,晏青的怀抱倒是温暖柔软。
想到这,瑞德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一拉缰绳,骏马得了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命令,一下子在大街上飞奔起来,长风从天街尽头呼啸而来,凛冽扑面,长街两侧的斑斓景色模糊成一片片色块。
晏青原本在骏马发力的瞬间握紧了缰绳,随时准备拉住这疯马,但瑞德似乎在骏马的奔驰之中突然掌握了驭马的关窍,微弓着身在颠簸的马背上坐稳,扯紧缰绳指领骏马东奔左顾,几息之间飞驰至晏府中门。
管家早就得了令,命纸偶侍卫开了红门,又拆掉高高的门槛,方便马匹进入。
晏青把瑞德扶下马时,他的腿有些颤抖,但精神却异常亢奋,还想着一个人再上马试试骑术,在晚膳前又上了马绕着园子驾快马跑了几圈,满园的牡丹芍药在马蹄之下零落成泥碾作尘。
晏青无可奈何地用灵力清理了满园狼藉,又让侍女领瑞德去后园里的温泉汤池洗浴去乏。即使这样,第二天里瑞德也没有逃过马术初学者常遇上的青肿情况,他不得不在床榻上趴了一天,看晏青在一旁用生宣竹条扎风筝。
翌日,朝日初升,瑞德洗漱用膳完,管家便来告诉他晏道君驾马在门口等他,请他选马。瑞德去马厩里牵了自己熟悉的那匹枣红色骏马,马儿用鼻子亲昵地蹭他的手心时,瑞德想起破晓时分天还未全亮,他在模模糊糊中就看见晏青的房间亮起了灯,他在做什么?
等仆人按晏青的嘱咐为马匹换上一副更为柔软的马鞍,瑞德上马行至门口,没见到晏青的身影,反而看到一位身骑白马,着浅橙菊色齐胸裙配芦苇绿薄上襦的女子背影,发髻高束,脖颈纤白,瑞德正觉得自己打量的视线不太礼貌,准备移开视线,那女子听闻马蹄声,牵绳调转马头,“瑞德,这边。”
!!!
这“女子”脸上略施粉黛,朱唇轻点,并未掩盖她本身的样貌,赫然就是晏青!
瑞德张着嘴,愣了半晌,直至晏青驱马上前才反应过来,“季叠?”
“自然是我。”他勾唇一笑,手中还攥着剪成飞燕形的纸鸢,“灞桥柳色青青,一同去?”
瑞德难道还能拒绝吗?他只是没想到,晏青的这类癖好竟从这时就开始了,但任何人都得承认,他这幅打扮也是极美的。
两人打马过长街,向西行去,出了城,一红一白两匹快马掠过一路春游行人,花叶纷飞,春阳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