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叠兄非也,他同我谈及他刚刚修道时的经历,妣已去,兄姊皆死,孤孑孑一人,生活困窘使人疲惫。他修道,无非是懵懂,又想摆脱生之劳累罢了。你瞧他现在歌舞宴乐,游戏人间,可他并不依恋这些东西。季叠是独一身无牵挂的,若不是身负仙家术法,寿元久长,他恐怕已然平心和气地主动放手,身归天地了。我时常担忧,或有朝一日,他不得仙道,却又无求,就只有身死道消一途了。
如今同我谈及你,他每每唱些闺怨之调,我倒为他看到了些时日里的念想……”
“太白兄大驾光临,有何见教呀?”
李太白正说着,一阵踢踏的马蹄声突然闯入,紧接着便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晏青。
“我如何能称大驾?”李太白结束了刚才的话题,同晏青一拱手,“无非多日未见季叠兄,意外得见,便想上前一叙,还碰上了这位小公子。不过,太白也有一事,三日后曲江池摆琼林宴,季叠可要一观春日美景?”
“又到春闱。”晏青感慨一声,翻身下马,转头问瑞德,“你想去瞧瞧吗?”
“科举考试?”瑞德问。
“自然,琼林宴上皆是新科士子,纵马踏花,不过我们不进那宴席,只在曲江一观春色亦可。”晏青回答。
“去看看吧。”
见晏青也点头,又问过晏青近况,李太白便自顾离去,称是该去坊中买酒,以免错过宵禁。击鞠场中又有一群美服女子入场,整备行装将要挥杆开赛。
晏青便牵马出场,却未将马匹归厩,问瑞德:“要不要学骑马?”
“啊?”
“试试看吧,不是什么难事。”晏青极力怂恿,瑞德看他那眼巴巴的样子不忍拒绝,“好吧。”
他笑弯了眼,给瑞德稍作讲解后便扶他上马,待瑞德坐稳,他把缰绳交到瑞德手中,自己按住马挽具领着枣红骏马缓步向前,绕着马场走了几圈。
马背上颠簸摇晃,吓得瑞德绷紧了神经。
“夹紧马腹,你不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