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扭过头来,“说话这般吞吞吐吐,委实不像样,明日赤字营操练新人。”说着,便向外头走去。
留在原地的那锦衣卫,简直欲哭无泪,他只是想吃一口馄饨,你不给就不给,犯得着这般折腾他吗???
……
裴韶安压根没有想到他是想吃自己的馄饨,走出锦衣卫所便利落地上了马, 一挥马鞭就向着汴京城外走去,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方氏食肆外头。
他翻身下了马,却突然有些犹豫,明明是想道一声谢,可这般突然跑来,又好像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从小就没人教导人情世故,自母亲死后也再没多少人这般对自己好,后来又直接入了锦衣卫所,让他办个公务他老道得不能再老道,可眼下这般境况,却让他有些无措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般或许有些唐突,兴许又会给方知鱼一些错误的暗示,故辗转了片刻,又翻身上了马。
可还没来得及离开,就瞧见方知鱼从方氏食肆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裴韶安,惊喜地喊了一声,“大人,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裴韶安闭了闭眼,罢了,来都来了。
他又翻身下了马,“我今日办公……恰巧……恰巧路过……”
“来都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小女子前几日酿了些屠苏酒,刚好趁着冬至不如一道来尝尝?”
裴韶安往里面看了一眼,他用完午膳后一路纵马从汴京城来到方氏食肆,眼下已经过了饭点,店里头空空如也,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他有些不想进去,孤男寡女地,有失体统。
“大人在看什么?今儿个冬至,忙完了小女子就放他们回去了,待晚上才会来,大人今儿是头一个品尝小女子这屠苏酒的。”是不是感觉到了家一般的温暖?
罢了,裴韶安想,这就是个酒楼,在大堂里坐坐应当无妨,她这般热情,自己本就是来道谢的,倒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他跟着方知鱼走了进去,坐在一旁空着的桌子上,等着方知鱼去取那屠苏酒。
可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见外头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叫喊声,“方家小娘子,老子今日可将当年的字据给带来了,看你还敢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