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哈,你说这?”寿康侯抹了一把脸,把染红的手掌摊开给她看,“小傻子,这不是血,是朱砂,虽说看起来确实挺像。咳,兴许我刚刚太困了,睡着时把盛着朱砂水的砚台打翻了,喏,这不就是?”
何矜顺着寿康侯手指的方向往桌下一瞅,果然见到个倒扣着的砚台,四处还有飞溅的鲜艳红水点。
何矜:“……”
她被整笑了。
真是好大一个乌龙,却把她的小心肝都要直接吓裂了。
“等等,还没完呢。”何矜刚想稍稍放松、抚把胸口,才脑门子一紧,忽然想起来正经事儿,紧张地大喘气问,“爹爹,你今日是不是买了支笔,在哪儿?”
“是啊,你怎的知道?猜的吗?你好机灵!”寿康侯乐滋滋地拉开抽屉,取出来一支青白玉相间的龙纹狼毫笔,跟何矜炫耀道,“我跟你说,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的。你瞧、小阿矜,是不是很好看?”
“爹爹,我说了……你可别太激动。”何矜紧张着吞咽口水,慢慢地把手移过去,谨慎指认道,“它……被人淬了毒。”
“什么?有毒?”寿康侯大惊失色,被吓得几乎直接蹦起来,随手就把他上一刻当成宝贝的玩意儿给甩了出去。
这破笔在空中划出条完美的抛物线,做出好几个漂亮的托马斯回旋,然后直接一路骨碌碌地滚到谢幸安的脚边。
谢幸安:“……”
他躬身捡起笔,从头到尾细细瞧了瞧,然后严肃正色道:“岳父大人,可以明显看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