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自打进门之后,他一举一动都十分稳重守礼,拱手行得比谢幸安这个原著居民还要规矩。
若说他是穿来的,那他这身段气质,也未免……太好了些。
何矜干笑道:“掌柜的,不必拘礼了。”
“就是有些小事想问问,关于《五十年科举,三十年模拟》,这书……”
“许多人都说过这书名极有趣,是家妻的点子。”还没等何矜说出来编好的借口,掌柜的就抢先一步自己交代出来,“的确,多少人科举半生,最后落得一场大梦。”
这么说,大概他娘子是穿来的?
可这掌柜说话的腔调语气都太正经,何矜也不好直接去打听,只能先附和着点头:“的确是有趣。”
掌柜似乎很久没听到何矜这么真心又耐心的聆听,一下欣喜得打开了话匣子:“她还教我些我从没听说过的东西,比如什么版权、什么饥饿营销的,还有明星周边,什么‘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何矜从没听过有人用这么正经的口吻说儿歌,似乎是有点好笑的,但她就是莫名地觉得悲从中来。
她怀着有点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见见尊夫人,不知可否方便?”
掌柜侧过眼朝向窗外,把视线遥遥放远。
何矜迟疑地配合道:“哈,你夫人在外头?”
掌柜摇摇头,面上浮现出来憔悴,仿佛有无数细小裂缝的花瓶,差一步就会彻底成为碎瓷:“她于去岁冬末,难产去世了。”
“她走之前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什么二十一世纪、什么社会主义接班人、什么穿越、什么另一个世界的,我虽都记得,但皆听不明白,也不敢说,生怕别人以为我疯魔了。”掌柜的抬头望了眼何矜,觉得有些失礼后又把视线迅速移开,“但是这位夫人,不知为何,我觉得能对你说。从我进门时看见你,就发觉你身上,似有同我亡妻相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