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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福宁公主显然没把这种陈芝麻烂谷子当回事,并意欲劝告何矜也别往心里去,“既然他能在宫宴上出现,兴许就是哪个大臣家的子孙后代呗。但你也知道京官能做得安稳的不多,贬谪、调任、外派的都是常事,前些年不太平的时候,满门抄斩的也不是没有。”

“你和这小子兴许不过儿时踢过一脚球的交情,‘青梅竹马’我也就随口一说,如今他人都不知道在哪块茄子地里,你就甭再惦记了哈。”

何矜烦闷得拽下来自己的一把头发,默默在心底沉痛道:问题不在这儿啊公主,我作为唯一的穿书人,你永远不懂我伤悲。

“再说,他一看就没谢幸安相貌好啊。”福宁公主眼瞅着何矜还在眉头紧皱,生恐甫一成亲他俩人就有了情感危机,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了谢幸安,顺带指给她看,“呐,这不就你夫君吗?‘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话可真不错,他从小就长得好看,而且一看就老实巴交的。”

唉,公主啊公主,你非要说谢幸安是个老实人,那咱这天可就快聊不下去了。

何矜苦着脸瞥了眼画像上的谢幸安,那时候他尚未落魄成狗屎,还是左都御史之子,倒算得上风光适意,但原书中为了衬托他像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美强惨”时也曾说过,自幼就没什么小朋友跟他玩,这时他依旧不讨喜。

原因无他,就出在谢幸安长得太好看了。

“阿矜,其实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我生得好看。”

因相貌过于出众而被排挤、孤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想当初何矜也是怀疑人生地嘴角一抽,但只等听过了谢幸安的经历有多惨,她就发现这么欠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还真不是凡尔赛。

打小开始,男娃娃们就不带他玩,笑他长得唇红齿白的,活像个姑娘家,磕着碰着可能就会哭鼻子的哈哈哈哈。

他自然也不去跟女娃娃们玩,但她们依旧嘲着哪有人能天生长成这样,他定是偷偷敷粉了,实在不要脸。

就连半男不女的小太监们都觉得,谢幸安的长相才是做他们这一行的料,偏偏投胎在官宦人家,比他们多了个把儿,何其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