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导致谢幸安原本个好端端的漂亮小孩,在同龄小朋友中简直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讨人嫌,哪怕是最热闹不过的宫宴,也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蹲在池塘边。
就这样的生存环境,到他长大之后居然并没有造成心里极度扭曲,只是初级的阴鸷变态而已,何矜深觉谢幸安也实在算得上,很不容易。
何矜自认上辈子的虐心文、苦情戏都没少看,但谢幸安的倒霉程度,以及原因之离谱,分分钟挑战和刷新了她的极限。
她就是莫名觉得很难受,心脏像拧巴了一样,无尽泛酸。
阳光密密斜斜地透过亭顶的花格罅隙投射下来,将少女长长的羽睫阴影映在泛着霞色的脸颊上,随着她眨眼的幅度一晃一晃,像蝴蝶微微扇动翅膀。
“哎,不提了,来了这都半天了,都搞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福宁公主终于想起来她此行的正题了,直接把三幅画往何矜怀里一塞,“你夫君的那两幅,还有这幅旧图,都送你了,这下能跟我一起看世家子弟的画像了不?”
何矜端端正正地坐好:“行,那看就看呗。”
“公主,您看好了哈,这一幅。”何矜一面摊开了给福宁公主,自己就去念右下角的小注,“骠骑将军的幼子。”
福宁公主摇头:“不好,长得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还蓄着胡子,看着就像以后会打娘子的!”
“我看看——确实是。”何矜随手一扔,撇嘴道,“这个的确不大行,那看下一幅吧。”
“这个是——户部尚书的幼弟!”
福宁公主再摇头:“不好。他祖籍哪的?祖上是挖煤的吧?就算穿着件玄色衣裳也一点不显白,夜里点着灯恐怕都找不见。”
“咦,还真是。”何矜不屑地咧咧嘴,又给它直接扔到一边,“不行不行,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