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何矜不过瞄了那么一眼,便极为正经地点点头,表示极度赞同,可仿佛发现了有哪不对劲,随即转了话风,“就是我总觉得,这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福宁公主像一把被人拔出来心里的茅草,顿时附和道:“是吧,没错,我也觉得。”
何矜“嗯”地拉了个长音,试探着把手伸了过去,用一只广袖盖住画像中男子身上那件丑巴巴的墨蓝长衫,另一只袖子则去掩了他头上的峨冠博带,堪堪只露出一张脸。
何矜的眉间都挤出了个小山丘,她偏着头又仔细觑了眼,还是觉得不怎么对劲儿,干脆又用手掌把他的髭须也给挡住,在终于恍然大悟后,满脸无奈地摆给福宁公主看:“公主公主,你这样再仔细瞧瞧,能看出来了吗?”
画像上的男子,虽说被遮挡到只剩了一颗伶仃诡异的人头,但并不恐怖,清晰可见的只是面色如玉,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水波潋滟,端得还真像个陌上公子,人畜无害。
可不就是谢幸安?
小样儿,以为换件衣裳,画个胡子我就认不出来了?
“这他令堂的、不就是……”福宁公主她险些口吐芬芳,但好在及时刹住了车,可还是踩在石凳上激动到拍桌,语无伦次道,“这不就是……你家那口子吗?”
“虽然,但是……”显然,何矜并没注意到“你家那口子”这么随便的词儿,只顾双手扯开画像,对着光看得更清楚后,直接小嘴一张,就开启了不吐不快的打假模式,“公主,你看啊,他这把人给画老了就算了,还又给人添了胡子,非但如此,谢幸安他何曾有过一身这么丑的衣裳?”
然而,福宁公主的关注点也并不在于维护谢幸安的肖像权,作为华生的北辰分生,她十分精确地发现了盲点,立刻拍手笑道,“咦,怎么,你连谢幸安穿过什么衣裳,都一清二楚的吗?”
这里福宁公主在耳边,那里傻狗道人在脑边也开始凑乱乎道:“嗷嗷嗷嗷嗷对啊对啊,我就说福宁公主这孩子,打小看着就机灵。这对cp我都嗑到了,你自己还嘴硬不承认呢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