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谢幸安的马车里,依然没来由地坐立不安。
尽管这里头铺满了软垫,帷幄还是用精细的水红色贡缎所制,甚至坠了不少的流苏穗子,不远处的小桌上还放着各式零食。
左看右看都不像能让人压抑的。
其实何矜只是看着文静,可从小就不怎么老实,上幼儿园连个坐姿都没能学会,以至于差点被老师当成多动症的小朋友做出特殊处置。
她也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坐得标准安生至此,脊背挺得倍直,双腿并拢,两手自然下垂放在膝上,眼睛圆睁着平视前方。
这姿势,不得一朵小红花很难收场。
她恍恍惚惚中似乎听见谢幸安在外头说话,但也好像没说明白是什么事,只一句“今儿”就戛然而止了。
本着不让大佬尴尬的原则,何矜礼貌着小心发问道:“大人您说,我在听的。今儿,怎么了?”
“不是那个今儿。”谢幸安垂着眸,睫毛微微向下覆盖着眼瞳,映出来带有小圆圈光晕的阴翳,“矜儿,是我……在喊你啊。”
何矜本来就神经紧绷,这下子更加不淡定,从倍直的脊背到两臂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强笑道:“哈,大人您不必这么喊我的,怪不习惯的。”
更是还怪吓人的。
“我……我早听别人说过,夫妻之间虽没成婚……”谢幸安的耳根处通红发烫得直痒痒,他也忍住了没伸手去挠,耐心引导,“也不必那么见外,比如你也可试着唤我亲近些,试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