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不该,万不该,他就不该去阻拦两个小辈之间炽热真诚的爱!
寿康侯默然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跪下领旨:“臣替小女,多谢陛下赐婚。”
“起来吧,早这样不就成了?”承顺帝眯着眼睛悠悠道,“磨磨蹭蹭的,还让朕白费了这许多唇舌。”
“只是陛下,臣还有一事……”寿康侯仍旧保持跪地的姿势,试探说道,“小女尚未及笄,并不到婚配的年纪,您看这……能否先定下日子,等小女年满十五后,再行嫁娶?”
“唔。”承顺帝把折扇一下子收起来,在掌心里敲了敲,扭头问道,“幸安,你说呢?可有异议?”
谢幸安躬身笑道:“一切听侯爷的便是,微臣并无异议。”
废话,从小当成心尖肉一样宝贝的女儿白给了你,你当然不该有异议,你凭什么有异议?
寿康侯郁闷得鼻子在不停地哼气,必须承认他此时看谢幸安依然觉得不顺眼,可这混小子已当定他的女婿,也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行了,既如此,那亲事先定下,就等挑个黄道吉日完婚了。”承顺帝站起来来,临走时还不忘给谢幸安操心,“幸安呐,朕这就回宫,你也去吧,把你未过门的娘子送回府去,找郎中看看要不要紧。”
说完他又仰头对着夜空感叹道:“啧,听见能嫁你便高兴到晕厥,可见二小姐对你用情至深啊。”
既然谢幸安是奉命行事,又有了婚约在身,寿康侯再不情愿,也还是满脸哀怨地容他骑马跟在了何矜的车舆后头。
寿康侯愁眉紧锁地盯了谢幸安一路,终于从对他的那万千个不满意中挑出了那么一丁点好处。
首先,这小子是探花及第,又颇得陛下看重,说不准日后还真能有走了狗屎运平步青云的时候。
其次,谢幸安的爹娘早死,何矜嫁过去,也不会有公父婆母刁难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