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幸安老实答道:“焚琴煮鹤,明珠暗投。”
“对,就是!”张迟锦一拍脑门,接着又嚷道,“什么又琴又鹤的,什么玩意?谁要跟你玩什么掉书袋子?”
“谢幸安你就直说吧,这人该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人一个娇娇弱弱的花魁一辈子留在后厨烧火吧?这是不是人干的事啊?”
谢幸安脸皮薄,被张迟锦这么一指责,瞬间觉得自己的确不道德,连说话声音都顺势有些低下去了:“那……蓉娘,你想如何?”
蓉娘没想到谢幸安竟问起了她的选择,一时间咬着嘴唇,脑子懵了。
张迟锦贴心劝慰:“你莫怕,不妨事,我们可都是讲道理的人。”
凭良心说,若有机会,蓉娘还是更愿意服侍谢幸安的,毕竟他虽出身低微,但此时才高中探花,日后能入阁拜相也未可知,哪怕做个侍妾她都不亏。且谢幸安实在长得太过好看,一个童子身又自持不贪色的俊郎,说她没动春心那是假的。
倘若求了张迟锦带她走呢?兴许只能有个一时安稳,如张迟锦这般的风流浪子,指不定哪天就把她随手抛到脑后了,远不如谢幸安这样的老实人好拿捏。
天香楼她是打死也不会回去的了,长这么大,她还没听过谁家的头牌会被赎了身又送回的,她不能开这个先例,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唯独有一点,她也知道如谢幸安这种在男女之事上迟钝得不行的木头,要想爬上他的床,是不能急于一时的。
这就要依仗她身为花魁的自我修养了。
蓉娘小心翼翼地思索了好一阵,才敢抬头怯怯地偷看了谢幸安好几眼,欲言又止了。
张迟锦直接暗示鼓励道:“无妨,谢公子都问你的心思了,想什么便说呗。”
“蓉娘,既已进了谢家别庄的门,那从此,便是谢公子的人了。”蓉娘泪光闪闪地看着谢幸安苦瓜似的一张脸,“蓉娘愿意终身伺候谢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