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幸安声音颤颤道:“我不用,你走吧!”
蓉娘越发委屈道:“可公子,蓉娘已卖身于此,无处可去了啊。”
“那也不用!”
蓉娘仍不放弃,接着试探道:“蓉娘已卖身给府里,公子若不用蓉娘伺候,可能给蓉娘另外安排份差事?”
“公子?”
蓉娘等了半晌,终于等到站在院里的谢幸安回了一句:“那你就去后院……后厨吧!”
蓉娘:……
她一个被娇养得细皮嫩肉,就指望着服侍贵人上位的头牌花魁,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就在于此了。
但谢幸安说的话她也不敢不依,只能裹好了身上的被褥,费劲吧啦地下了床,甚至连她差点摔倒在地上,带着嘤嘤哭泣痛呼了一声后,外边的谢幸安都是毫无反应。
直到听见蓉娘出门的动静,谢幸安才突然喊了一声:“等等,站住。”
蓉娘心里暗喜,莫不是要留下她了?
谢幸安依旧没转过身,站得和院里的翠竹一样笔直,他问道:“房里可还有别人?”
蓉娘如实道:“再无人了。”
“好,那你便走吧。”
蓉娘一阵发抖,身上的被褥简直都要抓不住。
谢幸安站在卧房门外,探进头仔细扫视了一圈,确认了桌下床下都没人了后,才敢踱了进去。
他刚想把沾着脂粉味的床褥掀翻,迎面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纸条。
张迟锦其实胸无点墨,大字不认识多少,谢幸安挨个扫过去,拼凑在一起才看清楚写的是什么东西: